氣味擔當海南花

　　馬纓丹。

　　石楠花。

　　茉莉花。

　　桂花。

　　九裡香。

　　雞屎藤。

　　梔子花。

　　苦楝花。

　　“唏……這味道好難聞”“不會吧，很香啊！”

　　意見不合了。每當秋季時節，在海口龍昆南路、椰海大道等路段，類似這樣的對話常常會出現。而導致這些意見分歧出現的根源，是因為一種樹——糖膠樹。

　　這種樹又名盆架子樹，對於這一夾竹桃科的植物開花后彌漫在空氣中的味道，有人直喊“救命，要被熏吐了”，有人卻回味無窮感慨“啊！這是海口秋天的味道”。到底是氣味嗆鼻還是香氣迷人，這似乎成為一門玄學。在日常生活中，還有不少植物像糖膠樹一樣，有著“令人歡喜令人憂”的味道。本期《海南周刊》特別為您盤點一些有“味道”的植物。

　　接地氣的“怪味植物”

　　“雞矢藤、馬纓丹、苦楝。”提起有奇怪氣味的植物名單，鬆鼠學堂自然教育工作室自然教育導師春香首先“提名”了這3種植物。這幾種植物不僅氣味獨特，而且在我們生活中常常出現，十分接地氣。

　　雞矢藤是茜草科植物，也叫“雞屎藤”——這不，一聽名字就有“味道”出現了。這種藤本植物，在靜靜佇立時味道並不明顯，但如果攆揉其葉片，則會散發出類似雞屎的臭味。對此，《綱目拾遺》曾這樣描述，“搓其葉嗅之，有臭氣，未知其正名何物，人因其臭，故名臭藤”。

　　在海南的鄉村田野、城市公園，都能找到雞矢藤的身影。它的外形和名字一樣接地氣，多為藤蔓狀，莖蔓細長，葉片呈長橢圓形，末端尖，結出的花小小一點，形似五角星，白紫色相間，在野外看到不難辨認。雞矢藤可做藥用，人們日常食用也能派上用場，在採集大量雞矢藤葉后，揉碎，用其汁液兌入糯米粉、面粉等原料，可用來制作粑仔、湯圓等小吃，還可制作月餅等糕點。

　　行走在野外田園，還能找到另一種接地氣的“怪味植物”——馬纓丹。馬纓丹又稱七姊妹花，屬於馬鞭草科的成員，是一種適應性十分強的入侵植物。和雞矢藤相比，馬纓丹顏值頗高，它開花時就像袖珍版的繡球花，而且顏色多樣不單一。但美則美矣，如果湊近了聞其花朵或揉搓其手感粗糙的葉片，便會發現它自帶一股特殊氣味，刺鼻且濃烈，給人留下顏值與氣味不成正比的印象，因此，它還有另一個外號叫作“臭臭花”。

　　同樣因氣味出名的植物還有苦楝。這種生長於房前屋后、路邊曠野的高大楝科喬木，在春天開花時樹梢會載起一片溫柔的淡紫色花瓣雲，在秋天結果時則會墜下一顆顆青黃色的豆子形狀果實，“盡職盡責”記錄季節變換的痕跡。從視覺上，苦楝是清新淡雅的，但從味覺上，苦楝卻夾雜些許蒜頭味和苦澀的味道，反差鮮明。

　　園林綠化裡的“味道之樹”

　　在人們生活中，植物氣味的存在多是“陪伴”的狀態，扮演“如影相隨”的角色。例如，在園林綠化場景裡，一些有“味道”的植物出現頻率越來越高。石楠、紅葉石楠，九裡香等“味道之樹”皆名列其中。

　　“紅葉石楠杯苗批發價格幾元一株，好種，成活率高。它葉子顏色喜人，經常用作小區綠化、路邊綠化、公園綠化的樹種。”在海南花卉大世界經營花苗圃的商家徐小英說，一株紅葉石楠上會有兩種不同顏色的葉子，剛長出來新葉多是紅色，但隨著時間變化，新葉顏色會逐漸由紅轉綠，直至深綠色。

　　作為石楠的雜交品種，紅葉石楠在城市綠化中常會派上用場。海口市國興大道一帶，這種紅葉石楠“出鏡率”就很高。既然能當選為“味道之樹”，石楠的氣味必定是令人印象深刻的。“這種樹種在花期開花時，會隱隱約約有一股魚腥味，有些人不太能接受這樣的氣味。”徐小英介紹，石楠開花時多為白色，成團成簇，其魚腥異味會伴隨花開而來。

　　同樣作為有“味道”的行道樹，為何紅葉石楠的“氣味關注度”似乎沒有糖膠樹高？答案在於修剪頻率。在海口市道路兩旁綠化常見的紅葉石楠，一般會被園林養護部門定期修剪成幾十厘米或一米左右的高度，以保持造型美觀，因此少有開花，再加之花期短短半月時間有限，其味道也隨之被“隱身”了。

　　在園林綠化“有味”植物名單中，九裡香是另一常見的“主角”。

　　九裡香與柑橘有著親戚關系，都屬於芸香科植物。但和柑橘植株形態不同，九裡香植株多纖細，枝干遒勁，葉小花小，結出的果實也是小小一粒，紅通通的。除了被當作庭院植物，九裡香在園林綠化中還常常會被連排連行種植，株株相靠、首尾相接，形成植物圍欄。

　　樹如其名，九裡香開花時花香馥郁、別具一格。在春夏時節，處於花期的九裡香，會綻開潔白的小花瓣，形如小傘，星星點點綴在翠綠色葉片之間。一茬茬的花，開上數月時間，留下持久芬芳，行人路過，香氣會如影隨形。但好味不易等，剛種下的九裡香一般不會開花，得耐心等上三五年的時間，它才會花開有香。

　　小盆栽中的“氣味之王”

　　如果選最受熱捧的盆栽植物，大家都會想到哪幾種？除了“實用擔當”綠蘿、仙人掌等以及“網紅擔當”多肉植物、尤加利葉等植物，“氣味擔當”茉莉花、桂花、梔子花等植物也會入選其中。

　　茉莉花，太有名，不論是作為植物還是作為同名歌曲，這一名字都深深烙印在人們腦海中。“這小小的植株，迷你的白花，雖無艷態驚群，但玫瑰的甜郁、梅花的馨香、蘭花的幽遠、玉蘭的清雅，莫不兼而有之。”對茉莉花的香氣精髓，中國科學院華南植物園的科普資料用“一卉香一室”來形容。

　　這一原本生長於南亞地區的植物，如今在我國南方和世界各地廣泛栽培。它的植株高可達3米，葉片兩端圓橢，基部有時微心形，葉色翠綠，花色潔白，香味濃郁，花期可長達數月，多用於盆栽點綴室容，還可加工成花環等裝飾品。作為盆栽，茉莉花好看不好養，對其的日常養護講究方法和技術要點，屬於有難度挑戰的盆栽植物，並非種下就能開花。

　　相比之下，桂花的栽培難度系數要小很多。“桂花分為金桂、銀桂、丹桂、月桂等多個品種，品種不同花色也不同。桂花喜陽，一般放在窗台陽台等通風溫度適合的地方，屬於比較好養的綠植盆栽，我們也經常推薦給客人，尤其在春節前后，銷量不錯。”徐小英介紹說，在盆栽品種中，四季桂在花卉市場上頗有人氣，很多買家都看中它一年四季開花、香氣沁人心脾。

　　作為中國傳統十大花卉之一，桂花是集綠化、美化、香化於一體的觀賞與實用兼備的優良園林樹種。開花時，每個花蒂上能開出四五朵或六七朵花兒，每片花瓣呈橢圓形，中間還有兩顆比小米粒還小的花蕊，花香扑鼻，可制作糕點亦可釀酒，“色香味”兼而有之。

　　《春暮思平泉雜詠·芳蓀》李德裕

　　楚客重蘭蓀，遺芳今未歇。

　　葉抽清淺水，花照暄妍節。

　　紫艷映渠鮮，輕香含露潔。

　　離居若有贈，暫與幽人折。

　　本版圖片均為資料圖